徐向春
□检察机关以解决影响或阻碍律师执业的新老问题为导向开展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工作,是对人民群众法治需求的积极回应。
□检察机关要运用好政治智慧和法律智慧,牢固树立双赢多赢共赢的法律监督理念,把尊重和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内化于心,外践于行,促进实现律师与执法机关的优势互补、良性互动,增强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要求的执法能力。
2020年5月,张军检察长在全国两会最高检工作报告中再次强调要“真诚尊重、依法维护律师执业权利”。连续两年在最高检的工作报告中讲同一个问题,充分体现了最高检党组和张军检察长对人民律师的真诚尊重、真心欢迎和真挚信赖。各级检察机关控告申诉检察部门要有担当、有作为,在办理律师控告申诉案件中认真履行司法救济职能,用实际行动真诚尊重和保障律师执业权利,注重发挥律师在参与社会矛盾化解中的积极作用,共同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
检察机关尊重和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具有重要意义
一是有利于满足人民群众对法治的更高要求。律师执业权利的保障程度,关系到律师作用能否有效发挥,关系到当事人合法权益能否得到有效维护,关系到“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的实现。随着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完善,人民群众对法治的需求越来越高。但是在律师执业过程中的阅卷难、会见难、调查取证难等老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值班律师、量刑协商等领域又出现新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新老问题交织的律师执业现状与人民群众对法治、人权日益增长的需求仍有差距。检察机关以解决影响或阻碍律师执业的新老问题为导向开展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工作,是对人民群众法治需求的积极回应。
二是有利于推进律师执业权利保障制度机制的落细落实。目前,党中央和中央各政法机关先后出台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相关规定,维护律师执业权利快速联动处置机制、律师联席会议机制已经初步建立。“一分部署、九分落实”。如何把已有的规定落到实处,推动律师执业保障机制顺畅有效运行,是执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共同的职责使命。检察机关尊重和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工作的核心要义就是敦促上下一体遵行既有的律师执业权利保障制度机制。
三是有利于构建双赢多赢共赢的诉讼格局。律师队伍是落实依法治国基本方略、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重要力量,是社会主义法治工作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检察机关要运用好政治智慧和法律智慧,牢固树立双赢多赢共赢的法律监督理念,把尊重和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内化于心、外践于行,促进实现律师与执法机关的优势互补、良性互动,增强适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要求的执法能力。
检察机关保障律师执业权利专项监督活动取得实效
一是硬件配置不断更新。基本上,全国各级检察机关对律师及其随身携带物品均已取消安检,律师持其本人有效执业证件即可进入12309大厅。除部分地区检察机关因地域、经济发展等原因未设置专门的律师通道外,大多数检察机关在取消安检的基础上,设置了专门的律师“绿色通道”。各级检察机关均已设置律师会谈室,绝大部分检察机关还设置了专门的律师会谈室。2020年3月23日,全国检察机关办事服务综合门户“12309中 国 检 察 网 ”(https:// www.12309.gov.cn)在首页显著位置增设“律师执业权利保障专区”,“12309检察热线”专门开通律师维权专线,专门受理律师提出执业权利受到侵犯的控告申诉案件。“12309中国检察网”微信公众号和手机App客户端也同步上线。
二是制度建设不断完善。2014年至2017年,最高检连续四年向全国检察机关单独下发文件,要求保障律师依法执业。全国各省级检察机关在落实以上规范性文件的基础上,结合当地实际,积极征求党委政法委、高级法院、公安厅、司法厅等单位意见,广泛听取全国人大代表、律师代表意见建议,制定完善了地方性规范性文件。比如,内蒙古自治区院与自治区司法厅、自治区律师协会签发《关于进一步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意见》,浙江省院下发了《办理阻碍辩护人诉讼代理人依法行使诉讼权利案件暂行规定》,辽宁省院制定《辽宁省检察机关办理律师异地阅卷工作办法(试行)》和《异地阅卷系统操作流程》等等。
三是办案力度不断加大。2019年,全国检察机关共计审查办理侵犯律师执业权利控告申诉案件1241件。其中,已办结1028件,占总数的83%。第一,拓宽受案来源。针对律师维权案件线索来源少、范围窄这一症结,最高检与司法部律师工作管理局、全国律协主动联系沟通,敦促建立了联络员工作机制,实现律师维权控告申诉案件的线索移送和案件信息共享。第二,聚焦维权痛点。从受理案件情况看,反映“限制律师会见通信”的,共计580件,占总数47%;反映“未送达文书或告知移送情况”的,共计172件,占总数14%;反映“不允许查阅摘抄复制案卷材料”的,共计136件,占总数11%。各地针对以上问题实现重点环节重点监督。第三,依法履行监督职能。各地在办案中,依法履行监督职能,查实1073件,占办结总数的86%,查实率较高。在查实的案件中,通知纠正766件,发出检察建议94件。
此外,由于今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多地监管场所统一实施封闭式管理,律师因无法及时获取犯罪嫌疑人对委托书的签字确认,导致部分律师阅卷难问题尤为突出。为此,如何坚决服从疫情防控大局,同时最大限度地保障当事人合法权益和律师执业权利,部分省市检察机关控告申诉检察部门创新工作方式,召集犯罪嫌疑人近亲属、律师与被羁押的犯罪嫌疑人通过远程视频的方式,依法确认犯罪嫌疑人与律师之间的委托关系,并将犯罪嫌疑人的意见记入笔录,从而有效解决律师阅卷难问题。
充分发挥律师在维护社会和谐稳定中的重要作用
一是建立健全律师驻点值班工作制度。目前,各省级检察院均建立了律师驻点值班工作制度,值班律师定期或轮流驻点检察机关信访接待场所积极参与化解和代理涉法涉诉信访案件工作。2019年,全国检察机关驻点律师19048人次,参与接待信访案件40667件42672人。其中,北京市律协选派168名律师轮驻最高检参与接访1622件,88%以上的来访群众接受律师建议。同时,在检察机关推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落实过程中,值班律师积极参与见证具结书的签署,让当事人切实享受到了认罪认罚后可以从宽处理的法治红利和机会。各地要继续加大律师驻点值班工作力度,最大限度地满足人民群众法治需求,充分调动值班律师工作积极性,实现办案三个效果的高度统一。
二是广泛邀请律师参与公开听证。公开听证目的就是通过公开的方式听取意见,以公开的方式释法说理,从而不断提升检察机关群众工作的能力水平,努力把法律讲透、道理说清、路径指明、情绪理顺,帮助群众解开法结心结,引导当事人理解、信服、认可司法机关依法作出的裁判或决定。去年,最高检第十检察厅组织召开四次公开听证会,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按照最高检党组部署要求,今年要实行公开听证全覆盖。各级控申检察部门应当走在第一方阵,利用好窗口一线案源多、发现问题及时、群众工作经验较为丰富等优势,带头开展公开听证,积极邀请律师参加,尊重和听取律师意见,提升公开听证质效。
三是吸纳律师参与信访积案化解。2020年是检察机关清理化解信访积案专项攻坚年,最高检从现有信访数据库中梳理出申诉5年以上的信访积案进行挂牌督办。信访积案都是久诉不息的老大难案件,单靠检察机关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律师是法律“明白人”,积案化解应当把律师的独特优势重视运用好。吸纳律师参与信访积案化解,可以采取灵活多样的形式,比如安排值班律师接待信访人,通过释法说理引导信访人依法理性表达诉求,争取信访人的支持理解。再比如实行律师代理制度,最大限度地保障代理律师阅卷权、认真听取代理律师意见,为代理律师全程参与积案化解提供便利。对于因律师参与促成矛盾化解的,检察机关将会商有关部门纳入涉法涉诉信访专项表彰奖励。
(作者为最高人民检察院第十检察厅厅长)
